这是唐代诗人陈子昂的一首吊古伤今的生命悲歌:
登幽州台歌
唐代:陈子昂
前不见古人,后不见来者。 念天地之悠悠,独怆然而涕下!

陈子昂是一个很有政治才能的人,可是连连受到挫折,心情郁闷,登上幽州台,悲从中来,感叹着前无古人,后无来者,念着悠悠苍茫大地,止不住的泪水怆然而下。
这里的“古人”指的是贤明的君主,古时候贤明的君主我是见不到了,后世中的贤明君主我是不可能见到,现在的我真是生不逢时,寂寞苦闷!当时像诗人这样怀才不遇的人是不少的,所以读了这首诗都会有强烈的共鸣。

这首诗虽然只是短短的四句,但诗人那孤单悲苦的心绪,那生不逢时、抑郁不平之气,感染了从古至今多少人。
天地悠悠,人生匆匆,短短几十年一晃而过,我们到底应该及时行乐呢,还是加倍努力奋斗?诗人俯仰古今,深感人生短暂,天地悠悠,所以不觉中“怆然涕下”。 诗人空怀抱国为民之心不得施展,悲愤之中蕴蓄着一股积极奋发欲有所作为的豪气,

你有没有这种感觉呢?在你怀才不遇,或者是困难重重之时,有没有像诗人那样的孤独感?在广袤时空中茫然地不知自己置身何处,何去何从。你有没有感觉在悠悠苍茫之大地中,空阔寂寥,没有一个知音?
正因为诗人积极向上,满怀报国之心,所以他才“怆然涕下”地写下了如此感动我们的诗句,让我们明白人生短暂但不能消沉颓唐,要更加振作精神,努力前进,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。
其他网友观点问题:《登幽州台歌》作者在诗中抒发了怎样的情感?《登幽州台歌》前言
估计每个读过一点唐诗的人,都会吟诵陈子昂的这首《登幽州台歌》:
前不见古人,后不见来者。念天地之悠悠,独怆《登幽州台歌》然而涕下!
这首诗表达的情感,是诗人最常见的怀才不遇。
一、创作背景
《登幽州台歌》写于696年,,这时距离陈子昂进士及第(684年)已经十二年了。
此时正是当时武则天武则天万岁通天元年。陈子昂跟随武攸宜征讨契丹,他作为武攸宜幕府担任参谋随军出征。
武攸宜统军北讨契丹,以子昂为管记,军中文翰皆委之。《旧唐书· 列传第一百四十 文苑中》
从这段文字中可见,陈子昂还是颇受重视的的。但是军队在渔阳驻扎的时候,前军王孝杰等接连吃了败仗,以至于三军震慑。
陈子昂进言不被采纳,反被降为军曹。于是诗人登上蓟北楼写下了《登幽州台歌》以及组诗《蓟丘览古赠卢居士藏用七首》。

二、前不见古人,后不见来者
诗中写的幽州台即黄金台,又称蓟北楼,是春秋战国时期燕昭王登台拜将之地。
陈子昂同时还写了《蓟丘览古赠卢居士藏用七首》,这七首诗里就是《幽州台歌》中所说的“前不见古人”:燕昭王、乐毅、燕太子丹、田光、邹衍、郭隗、黄帝、广成子等人。
后不见来者,也是指和古人类似的后来人。
读过《蓟丘览古赠卢居士藏用七首》之后,就知道陈子昂为何抒发要说“前不见古人,后不见来者”了,例如《郭隗》这一篇。
逢时独为贵,历代非无才。隗君亦何幸,遂起黄金台。
古人也好,后人也好,有个共同的特点。就是有才之人,会遇到赏识其才的伯乐。例如燕昭王用郭隗、乐毅、邹衍,燕太子用田光等。

三、念天地之悠悠,独怆《登幽州台歌》然而涕下
这首《幽州台歌》很明显,是表达陈子昂报国无门怀才不遇的苦闷与感慨。
因为武攸宜自己并没有什么才能,对于领军打仗窍不通,而陈子昂也仅仅是一介书生而已,并没有展示出自己作战方面的才能。因此也不能怪武攸宜不采纳他的意见。
其实第二年,唐军在突厥的帮助下,就平定了契丹孙万荣的叛乱。但是在陈子昂上书的时候,正逢唐军将领王孝杰战死,契丹军威正盛之时。
作为皇亲国戚却没有什么真本事的武攸宜自然不敢乱动了。
作为陈子昂来说,有机会随军出征,建功立业,自然是青云直上的一条捷径,得不到赏识而苦闷也是人之常情。

四、押韵的故事
多说几句,整首诗押的韵是马韵,者zhǎ,下xiǎ,是一个韵部,只不过今天普通话读起来不押韵了。在唐韵中自然是押韵的。
前不见古人,后不见来者zhǎ。念天地之悠悠,独怆《登幽州台歌》然而涕下xiǎ、hǎ!
今天很多地方的方言还有古音。据说洛阳西边有些地方读者还是读作zha。而四川人有的地方人读下,读作ha,也是押韵的。

结束语
其实在武则天的时候,做高管未必是一件好事。拥武与反武,往往有性命之忧。做一个小官未必不好。
只是还才不遇而苦闷的陈子昂结局更加悲惨,离开军队以后,回乡后被县令段简所害,年仅四十多岁就冤死于狱中。
@老街味道
其他网友观点武哥说文,从历史的宏大视角,讲述陈子昂的这首“人生悲歌”。
《登幽州台歌》不是一首诗,它一首人生悲歌。
陈子昂(公元661~公元702) ,字伯玉,梓州射洪人,唐代文学家、诗人,初唐诗文革新人物之一。因曾任右拾遗,正八品官,后世称陈拾遗。24岁举进士,26岁、36岁时两度从军边塞,38岁辞职还乡,后被奸人陷害,冤死狱中,年仅41岁。
陈子昂一生命运恰如这首歌,孤独悲怆。

(《登幽州台歌》词配图)
其实,要读懂陈子昂在《登幽州台歌》中寄托的感情,一定要先了解他的《蓟丘览古赠卢居士藏用七首》。
一、在《蓟丘览古赠卢居士藏用七首》中,陈子昂写明了前不见的“古人”
陈子昂在作这组诗前,有一则小序,可以了解到《登幽州台歌》的写作背景和诗人心境。
丁酉岁,吾北征。出自蓟门,历观燕之旧都,其城池霸异,迹已芜没矣。乃慨然仰叹。忆昔乐生、邹子,群贤之游盛矣。因登蓟丘,作七诗以志之。寄终南卢居士。亦有轩辕之遗迹也。
意思是:丁酉这一年,陈子昂奉命随从大将军北征契丹。从蓟门出去后,他遍览了燕国的旧都城,曾经的城池和霸业早已荒芜,无迹可寻了。不由得仰天叹息,想当年燕国有乐毅、邹衍等群贤游从,可谓盛极一时了。
于是,他登上了蓟丘,作诗七首以记录此刻心情,寄给在终南山上当隐士的好朋友卢藏用。因为这里也有黄帝的遗迹存在,估计卢隐士对黄帝文化很有兴趣。
这七首诗的题目依次是:《轩辕台》《燕昭王》《乐生》《燕太子》《田光先生》《邹衍》《郭隗》。

(“前不见古人”意想图)
从这些诗名就可以知道,陈子昂在幽州台上登楼远眺,凭今吊古,想起了燕昭王、乐毅、郭隗,燕太子丹等历史事迹。显而易见,陈子昂“前不见古人”中的“古人”,应该就是这三类人:
一是贤明君主,像为招贤纳士而铸黄金台的燕昭王那样的;二是皇亲国戚,像燕太子丹那样“匕首赠千金”有勇有谋的;三是名臣武将,像乐毅、邹衍、郭隗那样能够干出一番伟业的。
二、站在幽州台上,陈子昂返观自身,悲从中来,他哀叹出了后不见的“来者”
他首先想到了自己的一生志向。陈子昂出生富裕家庭,少不懂事,不爱读书专爱打抱不平。有一次出手,差点打来牢狱之灾,就觉醒了。觉醒了的陈子昂,发扬了“只要学不死,就往死里学”的精神,博览群书,24岁就中了进士。
陈子昂不想当个书呆子,虽然官小,他也常给皇帝写信,在给武则天上书的《大周受命颂》中议论益国、利民、刑狱和边境事务,他还主动要求从军,征讨契丹,渴望建功立业。
他也想到了自己的悲催遭遇。公元696年, 武则天任命武攸宜为右武威卫大将军,讨伐契丹。陈子昂随同出征,在武攸宜幕府担任参谋。
武攸宜不懂排兵布阵,陈子昂进谏"乞分麾下万人以为前驱",还主动申请当前锋上阵杀敌,但武攸宜都以陈子昂"素是书生,谢而不纳"。
满腔报国激情的陈子昂气得吐血,但是仍旧不死心, 毕竟自己的忠心日月可鉴啊。他就拿出读书的坚韧,屡次进谏,这下子,倒把武攸宜搞毛了,你一介书生,不好好当你的参谋,成天就申请上战场,成何体统,不但不采纳陈子昂的建议,还把他的官职贬为了,当军曹。
军曹是个什么职位?大致相当于现在的中士,比新兵蛋子好点。

(“念天地之悠悠”意想图)
于是,他哀叹:“后不见来者”。朝廷上,已经当了6年皇帝的武则天,惯用酷吏和皇亲国戚,剪除异己。这次北伐的大将军武攸宜就是武则天的侄儿,一个十足的纨绔子弟,一点不晓军事。可悲的是,武攸宜的大将军当得稳妥妥的,而陈子昂只是一个军曹了。
这让有远大理想的陈子昂受不了了,他站在幽州台上悲痛欲绝,仰天浩叹:
像燕昭王那样的明君没有了,像燕子丹那样的皇亲国戚没有了,像乐毅、郭隗那样的名臣武将也没有了。
三、“念天地之悠悠”,抑郁已久的诗人怆然涕下,留下了千年孤独
幽州台,称蓟北楼,也叫黄金台。但是陈子昂不用"黄金台",而用"幽州台"。想必是这个名称意境更辽阔,历史感更厚重而悠远。
陈子昂北望轩辕台,应龙已不见,空留白云悠悠;陈子昂南登碣石宫,远远眺望,郭隗受礼的黄金台上,已经大树成林。
宇宙茫茫,天地悠悠,个人多么渺小啊,哪怕是远古的无数风流人物,“兴亡已千载”,湮没在了历史的烟尘里,无迹可寻。可叹自己,怀才不遇,报国无门,仍旧一事无成,只能独自泫然流涕,连一个当面诉说的人都没有。
陈子昂的好友卢藏用,就是上文的卢隐士,在《陈氏别传》中记载:
(陈子昂)因登蓟北楼,感昔乐土、燕昭之事,赋诗数首。乃泫然流涕而歌曰:前不见古人,后不见来者。念天地之悠悠,独怆然而涕下!
可见,陈子昂是写完那七首诗后,感情不仅没有发泄完,反而越积越浓,在这旷古苍凉中,就压抑不住的流泪唱出了这首千古悲歌——《登幽州台歌》。

(陈子昂意想图)
《蓟丘览古赠卢居士藏用七首》与《登幽州台歌》是姊妹篇,前面是铺垫,后面是升华
值得一提的是,这首千古悲歌,或许只是陈子昂的无心之作,因为它可能就是随意演化《楚辞·远游》中的这几句而来的:
惟天地之无穷兮,哀人生之长勤。往者余弗及兮,来者吾不闻。步徙倚而遥思兮,怊惝怳而乖怀。
本来也是,他原本就是在作《蓟丘览古赠卢居士藏用七首》,结果感情积压,绣口一吐,就是半个初唐。
不想,这一画蛇添足,倒把“蛇”点化成了“龙”,这怕也在陈子昂意料之外。
明末清初的诗人黄周星在《唐诗快》中对《登幽州台歌》点评,我以为最为贴切:
胸中自有万古,眼底更无一人。古今诗人多矣,从未有道及此者。此二十二字,真可以泣鬼。
陈子昂这首歌,22个字,把一人的悲哀放到至大无垠的时空中去叩问,竟然悲怆得如此动人,美得如此惊心动魄。
结语:无心之美,美不胜收
千年以来,陈子昂随口唱出的这份亘古永恒的苦闷彷徨和无助之情,激起了无数代迁客骚人的情感共鸣,成为了一种符号,具有了更深刻而典型的文化意义。
天地不仁,以万物为刍狗。
历史也太戏弄人,哪一个时刻更重要?那一种状态最动人?谁又能够说得清楚呢!

(陈子昂故里雕塑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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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代蒲松龄简介 《聊斋志异》作者蒲松龄的生平
蒲松龄简介:蒲松龄,字留仙,又字剑臣,别号柳泉居士,山东淄川(今山东淄博市)蒲家庄人。生于明崇祯十三年(1640年6月5日)四月十六日。他生长在一个渐趋败落的地主家庭里。远祖蒲鲁浑和蒲居仁,做过元代般阳路总管。高祖蒲世广是个廪生,曾祖蒲继芳是个庠生,祖父蒲生讷连秀才也未考取。祖父辈蒲生,做过玉田知县,即《·梦别》中的玉田公。父蒲槃,字敏吾,“少力学”,至二十余岁还未能考中秀才,“遂去而贾”。他称自己父亲于“权子母之余,不忘经史,其博洽淹贯,宿儒不能得”,到了四十几岁尚无子嗣,便“不欲复居积”,一面闭门读书,一面散其钱财,“周贫建寺”,后得四子一女,松龄为第三子。其时“家渐落,不能延师”,便亲自教子读书。 蒲松龄天性颖慧,过目了然,在兄弟之中最受父亲的钟爱。十九岁初应童子试,便得到县、府、道都第一的优异成绩。山东学道施闰章(愚山)很赏识他。他对施闰章的知遇之恩,铭刻于心,在《聊斋志异·胭脂》中颂扬施:“真宣圣之护法,不止一代宗匠。衡文无屈士己也。而爱才如命,尤非后世学使虚应故事在所及”。从蒲松龄对施闰章的感念中,也多少可以窥见精神上受的某些影响。 进学第二年,蒲松龄就与同邑李希梅(尧臣)、张历友(笃庆)等少年秀才结为郢中诗社。蒲与张、李同年进学,当时正是同学少年,意气风发,“相期矫首跃龙津”。然而,对蒲松龄并非是直上青云的阶梯。继少年进学初露锋芒之后,“三年复三年”的乡试,却成了他终身难以闯过的关隘。 三年(1664),蒲松龄曾读书于李希梅家,他们“日分明窗,夜分灯火”,在一起专心致志苦读了几年书,这不仅说明他们彼此间在思想、性格、道德、学问互有影响,而且说明,蒲松龄的渊博学识是从刻苦钻研中逐渐累积起来的。 对民间俚曲和鬼狐故事的兴趣 青年时代的蒲松龄,不仅奋力于举业,“冀博一第”,而且对流行于农民群众中的俚曲歌词产生浓厚兴趣,还能自度曲。同邑友人唐梦赉《宿绰然堂同苏贞下、蒲柳仙》诗中写道:“乍见耆卿还度曲,同来苏晋复传觞”。蒲松龄一生作有许多小曲和十四种俚曲,特别是小曲,很可能其中就有青少年之作。 蒲松龄对民间传说故事,极感兴味。他的《聊斋志异》也就是在青年时期开始创作的。康熙三年,张历友在《和留仙韵》之二中有句:“司空博物本风流,涪水神刀不可求。君向黄初闻正始,我从邺下识应侯。一对结客白莲社,终夜悲歌碧海头。九点寒烟回首处,不知清梦落齐州。”从张历友这首诗中已明显地透露了蒲松龄不仅爱好清谈述异,而且在这时已开始志怪传奇类小说的创作了,只不过当时还没有《聊斋志异》之名而已。这就是说,蒲松龄对民间鬼狐故事的兴趣、写作志怪小说的热情,不是在功名无望、满怀“孤愤”的情况下才萌发的;而是在潜心举业的青年时代,就“雅好搜神”、“喜人谈鬼”,并且热心地记录、加工,从事创作。这是兴趣和才华的顽强的表现,也是成就《聊斋志异》这部伟大作品的一个不可忽视的因素。蒲松龄后来将一腔“孤愤”寄托于神话幻想小说而不是别的形式,是与他早年对民间异闻传说有特殊感情,对幻想小说形式的特别爱好有密切的关系。 幕宾生涯 康熙九年至十年,在蒲松龄的一生经历中是颇有特色的一年。这时他应同邑进士、新任宝应知县孙蕙的邀请,南下江苏去作幕宾。孙蕙请蒲松龄为幕宾,主要是因其为同乡可作亲信助手,蒲松龄才识过人,堪任文牍事,其中当然也有同情蒲松龄落拓不遇、家境窘迫的意思。孙、蒲既是同乡,又是老相识,彼此没有什么隔膜,蒲松龄除代孙蕙作酬酢文字,草拟书、呈文和告示之类,还常随孙蕙行役河上,或游扬州。蒲松龄对孙蕙体恤民苦,忤河务大员,因而受到弹劾,更是同情。他在《闻孙树百以河工忤大僚》一诗中写道:“故人憔悴折腰甚,世路风波强项难。吾人祗应焚笔砚,莫将此骨葬江干。”诗写得极动感情,极言做强项令之难。另外他还有《三月三日呈孙树百,时得大计邸钞》和《大人行》都表现了自己位卑才短,无力相助,和对孙蕙处境的深切同情。 这年三月,孙蕙调署高邮,蒲松龄随往,然而,他已厌倦了幕宾生活,思家甚切,不时流露愿归返故乡的情思。如《旅思》诗云:“十年尘土梦,百事与心违。天逐残梅老,心随朔雁飞。初春疑乍冷,久客似新归。可叹金城柳,参差已十围。”《堤上作》诗云:“独上长堤望翠微,十年心事计全非。听敲窗雨怜新梦,逢故乡人疑乍归。”这里流露的既是思乡又是自伤。其中最为重要的一首诗是《感愤》:“漫向风尘试壮游,天涯浪迹一孤舟。新闻总入狐鬼史(别本“狐鬼史”亦作“夷坚志”),斗酒难消磊块愁。尚有孙阳怜瘦骨,欲从玄石葬荒丘。北邙芳草年年绿,碧血青磷恨不休。”这里抒发的是忧愤,是怀才不遇,表明自己不甘为人作幕一生。终于,在这一年的秋天,他便辞幕返回故乡了。 作幕生涯只有一年,但对蒲松龄的创作生活大有裨益。首先,这是他一生中唯一的一次远游,大开眼界,饱览风光,开阔了胸襟,陶冶了性情。一年间,他对南方的生活状况、风俗习惯也有所了解,这对他创作以南方为背景的那些作品,如《晚霞》、《白秋练》、《五通》等显然是不可或缺的;如《莲香》作于南游期间,是可以肯定的。其次,幕宾生涯使他有机会接触封建官僚机构的各色人等。可以说幕宾一年使他深入到封建官府心脏,熟悉了其中种种内情,这就为他在《聊斋志异》中描绘、揭露官场的弊害生出各种新巧的构思打下了厚实的生活根基。再次,在作幕宾期间,他还得以接触了南方一些能歌善舞的青年女性,如顾青霞、周小史,蒲松龄都有诗歌咏过她们。在《伤顾青霞》一诗中对这位歌女的不幸早逝,寄以深切的同情和哀伤,这与《聊斋志异》多篇对年轻鬼女的描写在精神上是相通的。另外,一年作幕使他搜集了大量创作素材。前面提及的那首《感愤》诗中所说:“漫向风尘试壮游,天涯浪迹一孤舟。新闻总入狐鬼史,斗酒难消磊块愁。”这里不仅表明他写作《聊斋志异》时间较长,也说明他积累较多。《巧娘》篇末注明是“高邮翁紫霞”提供的材料。还有,诗中把“狐鬼史”与“磊块愁”联系起来,说明这时作者已有明确的创作意图,是作为“孤愤”之书来写作了。 贫病交加 笔耕不辍 康熙十年八月初,蒲松龄自淮扬返里。次年,他应乡试,又没有中试,尽管他带着孙蕙的一封荐书,也没起作用。这时他的心情痛苦之极,每年“营巢抱卵,拙似春鸠,衔草随阳,劳同秋燕”,“场屋中更更漏闻”,“风檐下步步镂心”,结果还是“年年落魄”,使他“四十衰同七十者”。这时他真的是“三载行藏真落水,十年意气已阑珊”。 由于子女多而且小,天时又“连岁降奇荒”,康熙十一年淄川一带大旱,蒲松龄处于他坎坷一生中最艰难困苦的时期。所谓“贫因荒益累,愁与病相循”(《四十》);“大者争食小叫饥”(《寄弟》);“午时无米煮麦粥”(《日中饭》),都是这一时期写下的诗句,到他老母亡故时,以致无钱治具,告贷无门,最后不得不接受王如水的慷慨相助。这位小说家和诗人的穷困已达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。 可喜的是在此艰苦岁月中,蒲松龄依然坚持《聊斋志异》的写作,他虽也产生过“鬼狐事业属他辈”的念头,却始终未辍笔。就在四十岁那年春天,这部杰作初具规模,并开始流传,蒲松龄感慨之余,乃作《聊斋自志》一文以弁其首。文中写道:“门庭之凄寂,则冷淡如僧,笔墨之耕耘,则萧条似钵。”可见他是在相当清苦的生活中进行写作的。 坐馆四十年 家庭生活难以为继,又不愿为人作幕,也就只好到缙绅人家去坐馆了。大约从康熙十二年(1673)起,蒲松龄开始了长达近四十年之久的塾师生涯。 初始,蒲松龄在本邑城北丰泉乡王家坐馆,与王敷政的几个弟弟一正、居正、观正及其堂弟王体正相处极为融洽,时有诗歌唱和。蒲松龄在王观正死后写的悼诗《梦王如水》,尽情地抒发了他的沉痛之感,说明他们之间的深情厚谊。蒲松龄大约在王家呆了两年后,就到罢职归田的翰林院检讨唐梦赉家去做西宾了。唐梦赉极欣赏蒲松龄的才华,后数年唐梦赉为《聊斋志异》作序,说蒲松龄“幼而颖异,长而特达,下笔风起云涌,能为载记之言。于制举之暇,凡所见闻,辄为笔记,大要多鬼狐怪异之事。向得其一卷,辄为同人取去;今再得其一卷阅之,凡为余所习知者十之三四,最足以破小儒拘墟之见,而与夏虫语冰也”。可以说,唐梦赉是蒲松龄的知音,也是最早赞赏《聊斋志异》的人。 大约在康熙十七年左右,蒲松龄可能在刑部侍郎高珩家坐馆。康熙十八年(1679)蒲松龄的《聊斋志异》初次结集,作《聊斋自志》,高珩为之写序,阐述该书之特点和价值,以相推奖。这些都说明蒲松龄的艺术才华和《聊斋志异》的价值已受本邑名流所注目。然而康熙十七年,蒲松龄在乡试中又名落孙山,蹭蹬的命运和贫困的生活仍然在包围着他。 康熙十八年,蒲松龄年逾不惑,穷愁不遇,功名无望,贫病交加。然而可以庆幸的是,从这一年开始,他不再飘若萍梗,已有了一个比较安适的馆去坐,淄川五村西铺的显宦毕家,聘他为西席。蒲松龄遂设帐于绰然堂。毕家在明末是个名门望族,号称“三世一品”、“四士同朝”。蒲松龄的东家是刺史毕际有。这位毕际有,字载绩,三年(1645)拔贡入监,考授山西稷山知县,后升江南通州知府。因解运漕粮,积年挂欠,赔补不及,康熙二年(1663)被罢官。以刺史称之,乃指其通州知州职衔。毕际有喜读书,精于鉴赏,风雅自命,在南通州做官时便广交名流,与江南大名士陈维崧、孙枝蔚、杜凌、林茂之等结识,“夜夜名流满高宴”。归田后,虽仍留心翰墨,有所著述,辑成毕自岩《石隐园集》,还曾助修邑志,但年事渐高,对于东山再起、光大祖业已然无意。 毕际有聘请蒲松龄来家设帐,一方面是为了教几个读书,但另一方面,蒲松龄也是他清谈的伴友,文字的代笔。这样,毕际有对待蒲松龄比较友好,宾主相处十年,一直比较融洽。 毕刺史家的丰富的藏书开扩了蒲松龄的眼界,也为他提供了一个较好的读书和写作的环境,更有意思的是毕际有虽曾为贵官,但思想较为开明,并不歧视小说家言,不以他家的塾师谈鬼说狐,撰写艳情小说为侈陈怪异,有乖风化,不仅不加干涉,甚至风雅相属,赞助《聊斋志异》的创作。他除了提供一些素材外,还亲自为《聊斋志异》撰写短文,其中《》和《鸲鹆》两文,篇末明白地写着“毕载绩先生记”、“毕载绩先生著”。这对蒲松龄继续创作《聊斋志异》,该是一种鼓励吧! 毕际有死后,其子毕盛巨主持家务,宾主年纪相仿,长时间同桌共食,相互依傍,直是如同兄弟。蒲松龄在这样的环境中,度过他后来的三十年。除了以有限的时间出游、应试和抱病归家外,几乎全在毕家度过。 在这期间,文坛上的一段佳话出现了。大约在康熙二十七年春暮,文坛两俊秀相识。困守穷庐的秀才蒲松龄结识了位居台阁的诗坛盟主王士祯(字子真,一字贻上,号阮亭,又号渔洋山人)。 毕、王两家,世代联姻。毕际有的夫人是王士祯的从姑母。王士祯与蒲松龄会面,就是在毕家。蒲松龄与王士祯两人一朝相晤,便结下了文字之交。康熙四十七年(1708)蒲松龄有《王司寇阮亭先生寄示近刻,挑灯吟诵,至夜梦见之》七绝二首,其一云:“花辰把酒一论诗,二十余年怅别离。曩在游仙梦中见,须眉犹是未苍时。” 王士祯返回新城后,主动写信给蒲松龄,而蒲松龄对王士祯的态度是尊敬和爱戴。维系他们之间的纽带则又是《聊斋志异》一书。据说,王士祯非常欣赏《聊斋志异》,他未等全书脱稿,就“按篇索阅,每阅一篇寄还,按名再索……或传其愿以千金易《志异》一书”,其中有些话虽不可信,但王士祯对《聊斋志异》颇为赞赏则是事实。比如,他曾写过若干条眉批,并在蒲松龄五十岁那年写诗推崇《聊斋志异》,这就是那首为后世广为传诵的诗:“姑妄言之妄听之,豆棚瓜架语如丝。料应厌作人间语,爱听秋坟鬼唱时。”蒲松龄也有诗酬答:“志异书成共笑之,布袍萧索鬓如丝。十年颇得黄州意,冷雨寒灯夜话时。”王士祯对蒲松龄的情意,对《聊斋志异》的称誉,不仅对蒲松龄是一种鼓励,也使《聊斋志异》飞出淄川,广为社会所知了。 由于孩子们渐次长大,蒲松龄的家境也日趋好转,到他七十一岁撤帐归来时,其家已是一个小康之家了。在这段时间内,他没有续写《聊斋志异》的迹象,但还坚持诗文、杂著的写作。 蒲松龄晚年生活虽较安定,却好景不长。不仅自己老况有加,幼孙也连“以痘殇”,到七十四岁时老妻又病故,他更觉凄寂,写出“迩来倍觉无生趣,死者方为快活人”(《悼内》)一类诗句。一年之后,刚交七十六岁的蒲松龄,依窗危坐而卒,时为清康熙五十四年(1715)正月。 免责声明:以上内容源自网络,版权归原作者所有,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,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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